伏見鹿

昨天天气并不好。

但依然是春天,出门去附近的公园,特意走到那片麦田前。前一段还只见叶的麦苗竟然抽穗了。

天很阴,灰色的,如铅。

这样的天这几年见得多了,早已习以为常,意外的是,那一片麦田在忽然吹过的晚风里,好像带来了温煦的光,一个瞬间,亮了傍晚已经暗下去的天。

像晨光乍破。

无法准确的描述心上那一瞬间的变化,像水暖,鸭凫水时才突然感知,于是半点欣喜外露,半点欣喜自己悄悄藏匿。

麦田很大,根据我粗浅的经验,也许有二十亩地大小。渺无人烟。大概忙碌的人还在归家的路上,于是,早一些的人得以独窥一角春色。

站在麦田中央的狭窄的田埂上,举目四望,越过一层层起伏的绿,视线落在远方白色的天幕上。天幕在我高度近视的眼里,像油画里画家不经意抹上去的一抹白,白的漫不经心,却又和谐自然。

我想,大概有时那些寻而不得的事情,只是没有恰好于是。

恰好这个词多美,不早一分,也不晚一时,只是一抬头,那阵风恰巧经过,于是近视眼自己为自己画了一副春天的麦田油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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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看那个人,好像一条流浪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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